努力找了一圈的結果，就是兩個人誰也沒見著。

期間還被人推搡到墻根，來了次身體間的摩|擦，那是楚陽從來沒有過的體驗，在這樣的環境裏楚陽分分鐘不可自扼的感到興奮。

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腦熱就跑到這裏來，他突然想去問尹向東那時候的“可惜你不是。”

這句話的具體含義，但是貌似什麽都晚了，他不可能再知道了，他忘了，也錯過了。

淩晨的夜晚並不黑寂，到處都是燈火通明，楚陽鬼使神差就到了尹向東家門口，胳膊擡了又放，放了又慢慢挪到把手上。

想敲門，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敲門。

“你這幹嘛呢？”尹向東聲音醉醺醺的從後面響起來。

楚陽驚得回頭，對方紅著一張臉，打著飽酒嗝，哈了楚陽一臉。

“別堵著我門，凍死我了。”尹向東擠開楚陽的身體，到了門口，掏出一張卡，左刷一下，右刷一下，門口嘟嘟冒燈，就是不開，尹向東揪起楚陽的外套往上提溜，兩個人一般高，尹向東點了腳跟才勉強有一個能向上拽的趨勢：“說！似不似裏！把我家鎖換了！ 你個壞蛋！跟尹季一個毛病！”舌頭都大了。

楚陽開始無奈尹向東發酒瘋，突然聽到“尹季”兩個字，反手也扣住尹向東的肩膀：“你說什麽？！尹季是誰？！”

一個季字，讓楚陽又看到解開那些信背後的希望。

“季？季...記不清了，我頭疼，你先索，你把我家門怎麽了？他為什麽不讓我進，為什麽就不要我了？為什麽....”說到後面竟然開始嗚嗚的哭，鼻涕混著眼淚都糊在臉上，楚陽連忙給他擦了擦臉，才看清尹向東手裏拿的是銀行卡。

翻了翻尹向東的錢包，才把門卡掏出來，兩個人磕磕絆絆進去了。

和趙梟澤喝酒？

“你個小壞蛋！偷我內褲！還給我，不lan（然）我告訴媽！”

“好好好，我錯了，別哭ceng（成）嗎？”

....

尹向東舌頭捋不直了都，還在堅持說著夢話，楚陽坐下仔細聽。

“陽子，”楚陽耳朵動了一下。

“我想日|你。”

楚陽心動了一下。

出了前半截兒能聽，之後就是尹向東開始胡說八道模式，什麽奧特曼其實真名叫尼古拉斯.趙四，白雪公主喜歡匹諾曹，自己其實是個長著三個雞兒的超人，越說越離譜。

“嗡嗡——”尹向東屁股開始震動，楚陽拿出手機。

是趙梟澤打來的。

“餵。”

“你是誰？向東呢？”本來想套套話，一聲就露餡。

“是我，趙先生，楚陽。”

對方聲音由溫轉冷：“他在你那？”

“我來他家做客。”楚陽腦瓜子一閃，補充一句：“還買了橘子。”

這樣傻逼一樣的回答讓楚陽自己在心裏抽了一個大嘴巴。

對方沈吟片刻：“那麻煩你轉告他，今晚有事我就不過去了，你好好照顧他，對了，他包裏有胃藥，記得餵給他吃。”

電話撂得很快，快到楚陽還沒說話。

根據趙梟澤的建議，楚陽成功找到了一小瓶，在包裏躺著，旁邊則是幾包印有“冰爽刺|激”、“火熱激|情”的炫彩包裝安全|套。

楚陽捏著瓶蓋兒“哢哢”作響。

他倆這是要幹嘛？

楚陽托著尹向東進了臥室，打開臥室門，楚陽就楞了，全部墻面上都扯著畫布，還有一個木制腳架上掛著一幅半成品。顏料灑得到處都是，甚至連床單上都是斑斑點點的顏料。

楚陽終於知道之前給尹向東洗衣服的時候，上面亂七八糟的東西是哪來的了。

把人扔上床，連衣服也沒力氣扒，自己橫身一躺，閉眼就睡。

夢裏回到那個燈光地下，尹向東的表情還是看不清，只有那句“可惜你不是。”一直在楚陽耳朵裏來來回回響個沒完。

六點不到，楚陽就睡不著了，一晚上幾乎沒睡，尹向東則是酣睡如豬，躡手躡腳起來做了早餐，想留個紙條又覺得太矯情，一顆煎蛋，又煮了白粥定時到一個小時之後。

楚陽出了門，雖然精神不濟，但是感覺意外的好，過日子的感覺有些怪異，又讓他貪戀。

“陽子哎！”李夢茹看見楚陽一臉憔悴出現在自家門口的時候，暴跳起來：“你看看！手機炸了，沈渺炸了，你炸了！呸！你火了！”

原來一個晚上，顧庭找他，孫亓找他，裴曉冉找他。

都是一個事兒。

淩晨三點沈渺發了微博，承認自己是同性戀，出櫃新人，也就是楚陽。

原本那條孫亓用來炒作的照片，硬生生被沈渺演成了現實，雖然孫亓在發現的時候秒刪，但是仍然被網友截圖石錘。

“沈渺自殺，怎麽還帶著你？”李夢茹趕緊把手機還給楚陽：“趕快回去！”

——

回到公司氣氛很是壓抑。

裴曉冉急得話都說不利索：“昨晚你幹嘛去了？你先去辦公室！”

開門沈渺好死不死蹲在轉圈椅子上轉圈，嘴角腫得老高，臉上倒是還笑嘻嘻的，鮮明對比下，趙梟澤的臉已經黑成碳，隨便摩擦都能出火的那種。

“你是不是瘋了！”趙梟澤吼，一腳踹翻了剛才還在慢悠悠轉的椅子腿，沈渺連人帶椅子滑出去，就沒起來。

“你先出去。”趙梟澤對著楚陽，還在控制情緒。

楚陽點頭退出去。

門口顧庭早就趕過來：“你是沒見著，趙梟澤剛剛發多大火，就這個隔音門都能聽見裏面的的吼。”

“沈渺怎麽回事？”比起趙梟澤的怒不可遏，楚陽更想知道沈渺受了什麽刺激。他已經夠火的了何必在自己身上再添一把柴火，還順手扔了一罐臭豆腐蛋。

同性戀在圈裏雖然說習以為常，但是要是哪個明星這麽隨便就爆出自己的性向，對未來的發展都是個磕絆，再說，沈渺正直當紅，穩才是第一，況且看趙梟澤氣成那個樣子，也不是其本意。

“誰知道呢？昨天晚上沈渺找了一晚上趙梟澤，沒見影兒，就蔫了吧唧的，我早說過，沈渺惹不起，自己都敢黑，可憐你——”顧庭話頭一轉。

“你怎麽得罪他了？”

裏面乒乒乓乓一陣亂響

“你就這麽作踐你自己，嗯？！放著大好資源不用，成天不是惹事就是犯病！這次事鬧得多大你知道麽？這次死了起不起的來我不管了。”

“我死了，你不管？憑什麽？你憑什麽不管我？！”沈渺蹲在地上，可能因為那一腳太疼了，臉上終於漏出怒色的沈渺還是起不來。

“你昨天晚上去找尹向東了是不是？”

“我找你，你為什麽都不回來？”

“三年你還忘不了他？”

三聲質問更是把趙梟澤這塊碳頭徹底惹惱了，下腳也失了分寸，直接把皮鞋頂尖兒指著沈渺的脖子，“我的私事，你又憑什麽過問，你就是個被我撿來的狗，聽話賺錢就行了，要什麽名分？！”這話出口，趙梟澤自覺說得過分了，但是一時收不住，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。

沈渺喜歡疼，但是不喜歡心疼。

這麽多年 ，就算趙梟澤下手再重，再生氣的時候，基本上沒說過什麽重話，頂多就是爆爆粗口過癮，從來不會拿自己的身份和與他的關系說事，這次只不過提到尹向東，他就開始撇清和自己的關系，讓沈渺越發心寒。

“我哪兒不好？你們都圍著尹向東轉？他害死他弟弟還能成天沒心沒肺活著，這樣的人憑什麽！”

“啪”，沈渺接著挨了趙梟澤一個嘴巴，在原來的傷口上，又加了一層火辣，直燒到心裏。

“你別胡說。”

趙梟澤在尹向東面前絕對不敢提的事。

尹季，尹向東的親弟弟，三年前出車禍去世，尹向東也受了傷導致記憶力出現問題，但是謝天謝地，他不記得了，單單把尹季的記憶抹去，才足夠支撐他活下去。

他弟弟的死，他有一定的責任，但也僅僅是他自己以為。

“總之，這件事孫亓忙著給你擦屁股，因為這件事，公司怎麽處理你還不清楚。”

沈渺終於從地上站起來：“你會救我的，對麽？和當時一樣。”

“讓楚陽進來。”趙梟澤揉著眉心有點累。

沈渺問：“是不是？”

趙梟澤直接拽過沈渺的胳膊，開了門把人甩出去，沖楚陽勾了勾手指：“過來。”

楚陽看見沈渺出來就像被欺辱的小狗，眼神很不友善，以至於走過去的時候還繞了半圈。

“發生這種事，誰都沒想到，沈渺最近情緒不是很穩定，現在外界瘋傳簽你是因為沈渺私情，總之以後名聲不會太好聽，公司會暫時把這件事壓下來，《唐戰》還是繼續拍攝。”

尹向東扶起那把椅子，打了個圈兒：“昨天任樂祁找你？”

楚陽心裏咯噔一下，但是也不好反駁什麽只說：“對。”

“尹向東昨晚還好嗎？”話鋒轉得太快，楚陽在心裏閃了腰：“挺好的，就是喝得有點兒多。”

趙梟澤點頭：“最近沒什麽事就別到處亂跑，待在公司和劇組。”

狗仔到處尋找兩個人的證據，趙梟澤不想再讓他們捕捉到一點風吹草動。

楚陽答應，忽然想起昨天尹向東的話問，“趙先生，您知道尹季是誰嗎？”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心疼渺渺，可是，他是犯了錯誤的註定要受到懲罰，又是真的可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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